我觉得,只有每个城市的电影院才可以让我心安。
西安这一行,也是一时兴起。
又想起来,好像所有的出走都是,你一时兴起,正好有人愿意接着你的茬说,“走吧,我陪你。”不可否认,我随时都需要有个人对我说,“去做吧,这事儿挺简单的”“走吧,我陪你”。
纵然是一腔孤勇,也越来越怯于尝试一个人的新奇。
一夜的硬座,因为陪伴并不觉得那么累。
好像是从那次心心念念的延吉之行开始吧,后来的硬座都会觉得有些暖心或是窝心,因为我有时候就是个活在回忆里的怂逼啊。
总是刻意想要活得独特,不愿意走别人走过的路,慢慢才知道,哪有什么别人的路,你走过了,就是你的。
西安这个城市啊,太有个性了,像我这样的小太阳都没办法感染她呢。想当初去北京,一周一周的全国雾霾,但是到了北京就是大晴天,湛蓝湛蓝的天空,像是被洗过一样。可是西安不同,整天灰蒙蒙的天空,忧郁的不像样子。
打车到青旅(在火车站不要滴滴,根本滴不到),巷子深处,嘈杂热闹,细声细语,这三个词构成了我对“三木”的第一印象。在嘈杂热闹的回民街,巷子深处的“三木”就如同一股清流,和细声细语的前台姐姐一起守护着这座城市最平凡的文艺。
我一直都希望,和我同行的人会可以决断一点,或者说,我想去干嘛,他会头也不抬的说好,然后拿上外套陪我去,因为对于这些不涉及原则的琐碎,我一直都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
但是似乎已经是真的解不开这个魔咒了,每一次到不熟悉的城市都先要去它的影院看看最近的电影,只有这样,才会让我有那么一点点归属感,虚无的归属感。
本来想要看《爱乐之城》的,但是不知道怎么误打误撞买成了《极限特工:终极回归》,就是说啊,生活太可爱了,总是因为一些小失误给我们一些小惊喜。so cool!
优秀的,极端的,还有完全癫狂的,那才是我可以一起作战的队伍。——桑德·凯奇
两个人挽着胳膊走过回民街每一条街道,来来回回,白天还觉着人蛮少的,到了晚上,整条街上没有一处缝隙,整个古城最热闹的地方,真不是空得虚名。
看着巷子里满是的纪念品,就回想起了去青海湖的时候,花钱最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给朋友们买纪念品,可是现在,好像没几个有联系的了,甚至有些和别人说起来,也只是不熟而已。所以啊,人走着走着就走了,感情处着处着就淡了。我们要一直一直往前走,不要独自一个人去黯然神伤。旅行,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只给自己买了一件纪念品,哪里都有,但是就是喜欢到不行的木簪,为了它,也要束起长发了。
不是很冷的晚上吃冰淇淋,好像也比平时好吃很多,就是贵的要死。
回到青旅已经是九点半的样子,一群人正要准备狼人杀,主动问我们要不要玩,青旅就是有这样神奇的魔力,可以让一些互不相识的人瞬间熟络起来。
人的语言,希望以温暖为主。
到了房间,第一次见到同房间的美女姐姐,很热心的打招呼,然后聊一聊都去了哪些地方,这样时间指针就会慢一点。
一直都想要登上最高的峰,和最爱的人。
华山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爬华山后悔一辈子,爬华山后悔半辈子。
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山路十八弯的陡险,因为是淡季,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精力满满的从北峰到中峰再到东峰,和太阳肩并肩看了最美的日落。突然就狂风大作了,冷的不成样子,碰到了重庆的热心大哥和漂亮姐姐,把登山时说要在山上露宿看最早的日出这样的豪言壮语忘得一干二净,很没骨气的跟着他们一起住进了东峰没有暖气没有洗漱水的房间,都是有豪情壮志的人。
七点二十三的日出,五点半的闹钟,五点自然醒,因为冷。
观日台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了,即使在淡季,零下十度左右的天,竟然真的有人在外面坐了一宿,我们逼迫自己去受这样的苦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征服。
从六点半开始站在观日台等,看着一层一层的光晕越来越大,淡蓝的天空色和火红橘红黄色一抹一抹冒出来,没有一个人不惊叹那样的壮美。
快到日出的时候,可能因为站得太久,突然胸口发闷,出现了恶心难受眩晕的感觉,腿也不听使唤,酸疼无力,在华山学会的新技能就是走到哪都可以席地而坐。
像是含羞又迫切的样子,刚刚还只是一抹火烧似的光晕,一眨眼就跳了出来,真的就只是一下,然后慢慢慢慢越来越大,直到光芒笼罩着整个山涧。
下山和重庆大哥漂亮姐姐一起,也是被小小的照顾了一下,回到山脚主动载我们回西安,一路上不少欢笑。在陌生的城市和熟悉的人一起被这个可爱的世界温暖,这样的体验真的很棒。
回到“三木”两个人处理了一下蓬头垢面的自己,然后急不可耐的去寻找美食。芝麻柿饼,甜腻到了心尖儿上,味蕾都要开花了,肉夹馍酱牛肉和腊牛肉的,个人比较喜欢有酱的,感觉腊牛肉会有点儿腥味,老孙家的擀面皮,蒜汁多到已经辣不行的地步,街头上满是鲜榨石榴汁和酸梅汁,还是觉得酸酸的味道不错,辣条和干豆腐都有了新吃法,味道还行,可以尝一尝。因为不吃羊肉所以没能尝一尝满街的烤肉串,因为也比较注重食物的色相所以也没尝试泡馍,但是“三木”斜对面的擀面皮味道还不错。
酒足饭饱,要去看看西安交大,仙儿一样的学校,因为不是对的时令,所以走在樱花西道也没能看到樱花美,倒是有几颗梅花树开得挺欢。
又回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站在赛格旁边的天桥,听着身边人的滔滔不绝,恍惚回到了几天前的大什子,还没离开,已经开始想念了。
离开前的晚上又遇到了两个小伙伴,来自杭州和昆明,那种很温婉的姑娘和很直爽的女孩,好像这个世界的人都擅长温暖。
离开前还是在明信片墙上留下了印记,许下了人尽皆知的小心愿。
2017年2月20日,天气开始变得不好,起风了,霾还是没法消散,倔强的用低温来对抗最后的温暖,这样的天气还真是适合离别。
办好行李托运,两个人在机场看完了一集《鬼怪》,孤独又灿烂。还真是第一次上演这样的离别戏码,三步一回头。
在通辽转机,十分钟的时间,又一次见证了大漠落日的宏观,余晖四散,黄昏的天空,夕阳瑰丽逶迤,光线如同一只温暖的手掌。太阳是不是偶尔也会觉得孤单,因为绝对。
六点五十的长春已经是灯火通明,下了飞机就是一个激灵,在家穿一件卫衣就可以出门的天气,在东北会被冻炸的。
不知不觉中,已经自我感觉很熟悉吉林这个城市了,这个城市的口味,这个城市乱糟糟的交通,这个城市的质朴无华,以后离开还是会想念的吧。
看来很多时候,我们一开始的拒绝都没有用,时间会治愈一切,比如我们刚开始极度不喜欢的冯家屯东北电力,盘算着越来越少的日子也已经开始不舍了呢。
出走结束,欢迎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