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友,在外十多年,可以说是发展,也可以说是飘泊,取哪两个字主要取决于他荷包的鼓壮程度,我不管,能回来看我就好,就是对我的高度尊重。哪晓得一见面,尊重没见到,他不改本性,第一句话就是:你么晒得这黑,别人是生不逢时,你是生不逢地,你要生在非洲,绝对是白面书生一个,哈哈哈,大笑。
我不笑,一本正经地说:你来时遇到城管的没有?没有,他不解地说。我说:那就好,要是遇到那就栽了,肯定罚款,理由是影响市容,你看你腆着个七八个月的大肚子,么看得,哈哈哈,哈哈哈,我翻倍地大笑。
又一友,不事劳动,却主持我县的劳动工作,多日不见,偶遇,劈面而过地问:最近做么事?我说:我能做么事,栽树卖花。并吹吹试地说,偶尔写写诗。写诗?怪不得最近诗降价,原来是你也参与生产,哈哈哈,绝尘而去。我一时语塞,至今找不到答话,羞愧。
又又一友,钓友,想到他承租的水库钓鱼,他说,这些天水库退水,不好钓,等一个星期,你把冲锋舟开来,准能钓到好鱼。一周后,打电话,不通,再打,再不通。不可能,以前是接不赢的接,并玩笑地说:我一看到你的号码,手激动得颤,请大师指点。我想,可能是他有事去了。第二天得知,真有事,大事。他被一个鲁莽的摩托撞飞到那个世界去了。也难怪电话不通,这个世界还无法联通那个世界的信号,悲伤!
硕平,你这么火急火燎地赶去,是不是听说那边的魚也好钓,你先去一试鱼情,真好钓,捎个信,电话打不通,信鸽肯定也不行,那就用最古老的法子,托个梦吧!我迟早也会来。四十刚过的年纪,就这么走了,心好痛!
三友,偶遇,或喜或羞或悲,人生就是这样。有句话叫坦然面对,我无法坦然,我心定我性,我只有喜着我的欢喜,羞着我的羞愧,悲着我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