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友聊我说,不得了啊,都快成作家了。我说,作家么味,只在一个圈子混,我要成杂家,至少要在五个圈子混。不是作家么味,而是根本不敢想。往史上望百年,往现今看百里,这块地出一个作家没有,真没有,那你还幻想么事?人说摸奖中百万的概率等于人被雷辟的概率,我还加一句,继续等于当作家的概率。
作者倒还可以,其实作者人人可当,不论你是思了写,写了改,改了印的人,还是思了写,写了发,发了笑的人,只要变成文字就是作者。哪怕是学前幼子,能在纸上歪斜地写上:妈,我要吃奶,他也是作者。作家呢,作家就不同。没有博学,没有曲折的经历,没有超高的文字表达能力,甚至没有遭受生命威胁的过往,你当不了。就算有这些还不一定就能当。中国有一个作家干过快十样的职业,不是他想当作家才去干的,而是从小因生活所迫才不得不干的,历经磨难,厚积人生,才有感而发的。想想时下一些人,捏支笔,捏张笔,去下面采采风,交交谈,录几句方言,回来便或洋洋洒洒,或含情而发,或诗,或散文,或小说。笑落大牙,好在我的牙齿早被蛀落一颗,再笑落一颗也无妨,也不损我光輝模样。
我再说一点可能要摧毁你的作家梦。品质。当个大耳朵百姓都讲人品,何况那么神圣高尚的作家?曾有一某,我不至于呆到说名,听者你也不至于呆到自套。也写也似乎会写,心情好时抒抒情,不太好时拿针一样的笔擢擢人。心想,文人有傲骨,我敢鸡蛋碰石头,有时也装真的碰,石头们躲。鸡蛋说,我还是有些硬吧,石头想,就那一层脆壳,破了你,脏了我。于是,故事来了,鸡蛋有时不碰(得到满足时),石头们躲,鸡蛋有时去碰(不大满意时),石头们更躲,奇怪的是,虽咫尺之遥,鸡蛋终没有碰到石头。哟哟哟,教授又要说我跑题了,说作者作家,扯鸡蛋石头做么事。罚,我自罚一杯,教授说,不行,你想乘机喝酒。那我打,自扇一耳光,于是乎,大巴掌打下去,却如鹅毛拂脸,如同当年哄女友,重重打下去,脸不红手不痛,女友变老婆。
我们生在这块平稳的土地,生在这个平稳的时间段,是生命的荣幸,是当作者的幸运,也是想当作家的人的不幸,把它当一个美好的梦或目标吧,不在目的而取过程。
就让我们做个作者吧!